黄怒波:宁静的激情 |
来源:本站 作者:管理员 日期:2014/03/31 字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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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怒波:宁静的激情 刊发于《户外导刊》2013年2月刊(总第59期) 黄怒波:笔名骆英。1956年生于兰州,长在宁夏银川,现工作生活在北京。 1973年赴宁夏农村插队, 198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曾在中宣部干部局、外宣局工作十多年,任处长、部党委委员,后“下海从商”。1995年他创办中坤投资集团,并在成立之日提出了“让我们为社会再多做一些”的企业宗旨,坚持承担企业社会公民责任。1996年至1998年,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学习,获EMBA学位。连年入选“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慈善榜”及“胡润百富榜”、“胡润慈善榜”, 2009年被《福布斯》杂志评选为亚太慈善英雄。 身为诗人,笔名骆英,著有多部诗集和小说。最向往的事是做一个流浪诗人,浪迹于山野。2005年12月,捐资人民币3000万元支持中国诗歌事业发展。2011年4月,成为第一个成功登顶世界七大洲最高峰,徒步至南北极的诗人企业家,并著有《7+2登山日记》。 黄怒波,现主要职务有北京中坤投资集团董事长。北京政协委员。全国工商联房地产商会副会长。北京大学教育基金会理事会常务理事。北京大学校友会第七届理事会副会长。北京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副所长。中国诗歌学会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网球协会副主席。中国登山协会副主席。中国航空运动协会副主席。北京宁夏企业商会会长。中国企业家俱乐部理事。中美可持续发展中心理事。中国市长协会会长助理。等等。
黄怒波:宁静的激情 2013年新的篇章有着不同的喜悦和开始,不平静的喧嚣却有着众生改革的呼唤。在各地热闹的“两会”换届上,大量港澳知名人士和内地知名经济界人士被作为新社会阶层纷纷吸收选入“参政议政”的期冀,作为民营企业家身份的黄怒波算是一位。而到了2月,黄怒波又荣登慈善榜榜首,一份中坤董事长黄怒波未来10年承捐500亿新闻的严正声明,对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发布的《2012中国捐赠百杰榜》希望就有关信息尽快进行纠正,而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随即发表声明把黄怒波排除在了榜单之外。 在热闹汹涌澎湃之时,去找一个地方,好好思考一下。看清了人生,看清了意义,看清了一切。成功不是一时胜与负,发现身边近处成了高处之地,就要选择更高处的地方。更高处则是宁静了的激情,更远处当是思考的沸点。当我们走近黄怒波,他的荣誉和财富之多令许多人难以望及,因为他的一切也再无法重复体验,这个名字终久会深深刻入人类伟大发展的进程中。不仅是因为诗和山,作为人的高度的修为,谁又会用生命去做挑战,黄怒波应是非凡的与众不同。 海明威的雪 心跳的呼应 “下雪了,这应该是海明威的雪,从顶峰到远山都像在倾泻”。 “那天死去的豹子一定被深深掩埋 /站在云霄中我倾听着雪那边的动静 /只有我的心跳与远方呼应” 晚餐时分,他给同伴们朗读自己的新诗。在抑扬顿挫的声音里,他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听者触手可及。 诗歌与山,让他的灵魂得到安宁与抚慰。 从这一次起,一发不可收拾。黄怒波的足迹踏遍世界七大洲的最高峰和南北极。他喜欢这个游戏,一个随时可将生命留在荒野里的游戏。 思考体验 生命发展的真谛 当他坐在一群具有同样身份的同伴当中时,面对来自柳传志等人“激烈”的质问:你在山下有如此大的责任,为何还要登山?黄怒波没有回避,给出了自己的生命体验和思考。 “越走你就觉得自己越谦虚。山中的每块石头都比你老,”黄怒波后来说:“即使你拥有再多财富也没什么了不起,要学会知足、忍让、妥协和感恩。” 死亡游戏。“陡峭的冰坡上又冷又静/也许夜晚死魂灵们会为他点燃一种烛火/今夜我将在帐篷里彻夜静听”。在登山的时候,黄怒波多次目睹死亡,也屡次亲自与死亡擦身而过。他发誓:“我恨它,我永远不会再来了。”然后,再打破自己的誓言。 2010年5月,黄怒波从尼泊尔境内出发,从南坡冲顶海拔 “没有挑战,没有死亡,那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我不害怕,我觉得他们(死去的山友)很伟大,我尊敬他们。”黄怒波说。在 雪山沉默,夺去人的生命,摧毁人的理智、勇气。它会杀死你,彻底地击溃你。有人下撤至 艰难挑战 一直没有丢掉的是主动 “举起手我以人类的名义抚摸天堂 /我在天空划出金色的印痕” 2009年,黄怒波从北坡攀登珠峰,在 2010年5月,他试图从尼泊尔境内南坡登顶。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并目睹别人长眠在山上。在孔布冰川,黄怒波遇险。孔布冰川又被登山者称作“恐怖冰川”。王石在他的博客里这么写道:“珠峰是喜马拉雅山脉主峰。冰川规模大,约有冰川600多条,面积达1600平方公里。在南坡攀登珠峰,攀登者开辟的攀登路线有7、8条之多,但无论哪条路线,都无法回避穿越孔布冰川。穿越孔布冰川只是从海拔 黄怒波从孔布冰川下撤,突然,梯子松动了,他死死抓住梯子。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冰裂缝,掉下去肯定没命。一个夏尔巴人在孔布冰川整个人都不见了,只找到了一只鞋。黄怒波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活下去。” 还有另一次遇险。黄怒波已经看到位于 黄怒波一手拽着绳子,趴在雪坡上往下滑。他用脚使劲蹬石头,蹬着的都是浮雪,一点用都没有。他右手一下插入雪里,固定身体、降低速度。速度慢了一点,他立即使劲将左手插进雪里,一下子就慢了下来。他双手插在雪里,一动不动的,慢慢地又滑了六七米,最后停了下来。黄怒波趴在雪坡上喘气,让狂跳的心平息下来。冷静了六七分钟之后他就喊人。但是前面的人都听不见,靠别人没有用。他将手用力往雪里插,慢慢曲起右腿,用脚使劲踩,踩到冻硬了的雪层,才换左脚踩。最后慢慢站起来。 当时他发誓,再也不会去登这座差点夺去他生命的山。但第二年,他食言了。 2011年5月,黄怒波再次出发,死神在他不经意时袭击了他。在8000多米的高处,黄怒波的氧气面罩坏了。他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走了半个小时。走着走着,走不动了,一个踉跄。他脑子里马上生起一个念头:“坏了,这次回不去了。”向导吓着了,扶着他,一摸他面罩:“黄总,面罩坏了。”黄怒波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备用面罩换上。一分钟后,脑子清醒了,恢复正常。 万籁俱寂,群星闪耀。戴着帽子、顶着头灯、罩着氧气面罩,看着脚前面的每一步,踩着雪。 “山征服了我” “这就是山的话语权跟什么全球化文明毫不关联” “死亡是神圣的事,我热爱生命,但不苟且活着。 海明威说,人可以被杀死,但不能被打败。我不怕死,少年时代我就不怕死。” 人和山一样 几辈子都会存在 有媒体问黄怒波,如果选择和一位历史名人共进晚餐,他会选择谁?黄怒波的答案是海明威。在海明威的感召下,他去了非洲,登了乞力马扎罗。非洲让他震撼,比他想像的更壮观。树像伞一样撑开树冠,猴子在他头顶上跳来跳去。后来,黄怒波在办公室里养了几只小猴子,那些猴子都来自非洲。猴子跟他的关系很亲密,有时候在他肩上跳来跳去,有时候把头埋在他的手掌里。 2010年重走乞力马扎罗,他心情平静,他已经将世界上的高山都走完了。 “一个屠杀者在高原上杀害 结局只能是再杀死自己 当杀害者与被杀害者变成石头或枯骨时 这高高的山峦就再也不下雪了” 现在他想得更多:“海明威是个猎人,一个杀戮者。他常年在非洲打猎,最后将自己杀死了。我曾经也打猎,在农村当知青的时候经常杀狗。后来,我觉得杀死任何生命都是不对的。” 2010年,上海一位企业家攀珠峰,在 黄怒波2005年第一次尝试登山,没经任何训练就成功登顶 耻辱。生气。他发誓要重新再来。身为企业家,人类社会里顶层的精英人士,具有长年居于上位者的优越和傲慢,在他们面对山时,难免自大,轻信自己能击败它,如同击败商场上的对手。他们将人间权力、地位的游戏规则搬到了山上。 然而,这行不通。山用沉默的威严告诉他们。 2006年登慕士塔格峰失败后,黄怒波返回北京,通过一家户外俱乐部找到陪练赵京和冯欢欢,每周登北京延庆的松山。他们通常一走就是六、七个小时。在他们眼里,当时黄怒波脾气急,因为经历的事多,能力又强,不那么能容忍别人和他慢慢说,如有不同意见就会打断话头。每逢下山,他打开手机处理公务,半开玩笑地说:“我现在要开始骂人了。” 改变的一刻 人生有了升华和意义 五六年过去了,他们觉得黄怒波宽厚了一些,笑容多了一些,变得亲和了。他显现了柔软的一面。他喜欢小动物。他与陪练一块爬松山,有两年时间,总是有两只流浪狗,一直跟随他们至山顶,又跟着下山。黄怒波吩咐司机给它们买吃的,他在车上常念叨两条小狗今天会不会来。他会特意吩咐:“欢欢,给它们喂点吃的吧,它们估计也累了。”他蹲在石头坑前将酸奶倒进坑里,让小狗舔着吃。 2010年4月,他攀登尼泊尔境内的岛峰。抬头看到 下撤至五千多米的地方,黄怒波回头望了望山顶,黑狗像小小的黑石子。他拿出肉肠,压在石块下。没走出一百步,回头一看,一群乌鸦已经抢走了那块肉。“我回想起来还像是一个幻觉,人都要靠绳索才能爬上去,不知道它怎么上去的。我叫它跟我下,它不下。” “也许它藏起了会飞翔的翅膀 /在黑黑的长夜它与山灵对话” 黄怒波的朋友、同行、下属、亲人都说,他变了。黄怒波的哥哥黄玉弟告诉我,黄怒波这些年变化很大,和登山有很大关系,“在山上,他一个人,周边没有一点生命迹象,一个人背着包,边走边思考。一次登山回来后,他说他以后不骂人了。” “在山上,每天心都在变,思考自己的一生,哪些做对了,哪些做错了。经历那么多困难,直面死亡,人的心胸也会变得宽阔起来。你在南极走,风一卷就将你刮走了。你太渺小了。你看王石登山回来后,就不争那些虚名了。我也变了,不急功近利了,一切不就是过程吗?”黄怒波说。 他说,我没有征服山,山征服了我。 他的大学导师谢冕却祝贺他:“遇到自己不能克服的困难,应该退一步。退一步,人生体验更大。”就在这次登珠峰中,有山友执意登顶,下来后就因心脏衰竭而去世。还有一个美国人,在
学会思考人生 应该只是个人的功课 不同于登山者爱抱团,他喜欢一个人登山,带上一个厨子,两个向导,两个背夫。在珠峰,他的向导一般是尼泊尔的夏尔巴人或中国的藏族人。在尼泊尔,一个孩子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做高山向导。17岁的男孩,背上近 “你说谁不容易啊?他们更不容易。”他感叹道。这些与他的社会地位有着云泥之别的人,待他以善意。按合同规定,夏尔巴人只用背一顶帐篷到 也许放在社会里,这些人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在山上他们的毅力、勇气、智慧以及善良,足够在一个极限环境里震撼人。“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我压根不觉得自己了不起。一位残疾人,在珠峰顶峰上向我展示他钢铁做的脚。你想,我算什么呢?” 黄怒波自己说:“上山是一种逃脱。下山回到城市,心情就有点沉重:他妈的,那么多破事,山上多轻松啊。我以前骂人多,现在也骂人,但少多了。本性难移,尤其是你有骂人的权力时。” 他随身携带卫星电话,有时在帐篷里问一些企业的事。通话很麻烦,像在珠峰上,基本聊个两三分钟,简单问几句就断了。有时候下属找不到他,只能自己做决策。有些决策出了问题,下山之后黄怒波会去处理他们惹的麻烦。 他的下属不希望他登山。但他说:“如果不让我登山,(中坤集团)不如解散算了。登山让我思考,我在山上会想中坤的大战略。山上很痛苦,思考能让我麻木地忘记登山的痛苦。”中坤的战略布局,都是黄怒波在山上想清楚的,他一下山就开会,吩咐哪些项目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 黄怒波2005年开始登山。那几年,正是中坤艰难转型的几年。中坤从住宅地产转为旅游地产、商业地产,各地投资不顺,前些年中坤在南疆投资了4亿多元,年年赔钱,经营惨淡。“当时新疆做得那么烂,被人骂得不行。”黄怒波说。而中坤旗下的北京大钟寺国际广场,受到非典、奥运等事件的影响,屡屡推迟进度。但随着2010年国家决定举全国之力建设新疆,中坤在新疆的资产一下变得重要起来。 2011年8月,黄怒波计划花大约1亿美元,在冰岛购买300平方公里土地,当年年底被冰岛内政部长拒绝,但此事并没有结束。对于冰岛买地遇到的波折,他很平静:“现在就是耐心等待,他们(冰岛方面)重新提了一套方案,90%以上的可能性会成。” “在山上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我知道,活着有多好。我可能慢慢地变了,忍耐性越来越强。王石在山上说,只有恐惧才会讨论山有多高,路有多难走。真正登山的人,对山不害怕,不讨论,只管走。我不问花费多少时间,不问路还有多长,反正不能后退,反正我要登顶。反过来,做企业也一样,山上那么苦,死亡我都不害怕,我还怕一个宏观调控吗?我不急于求大,不急于求成,好好把企业做好,向着这个目标走。” 过程是掌握命运 孤独即是高度 “登山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我现在做项目,思考的都是十年以后的事。” 诗魂与山魂。“我祝愿我的灵魂永远干净/我希望我的世纪永远温情”。一次在 2010年5月底,黄怒波从南坡登上珠峰后,我曾赴珠峰脚下的日喀则和他见面,后来在拉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黄怒波和我有过一次深入的长聊。我记得他说过这样的话:“现在我觉得,我没那么伟大,但也没那么渺小。在珠峰顶上,我朗诵着我写的诗,我哭了,这绝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在世界最高处,朗诵自己写的诗。在某种程度上,我获得了自由,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这是企业家解放自己的过程,大部分企业家现在大致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没那么伟大,但也没那么渺小。”他第一次说,是在珠峰营地里,讲给王石听。后者赞叹。2010年5月,两位房地产企业家相遇在珠峰南坡。在营地里休憩的时候,王石去黄怒波的帐篷,吃黄的厨子做的炸酱面;或是黄怒波去王石的帐篷,喝点儿啤酒,给山友们朗诵自己写的诗。他们无拘无束地瞎侃。“在北京怎么可能这样,大家彼此都戴着面具,所以很孤独,很难去讲一些真话。”黄怒波说。 中国企业家俱乐部、正和岛创始人刘东华说:“企业家这个群体总体上精神都是非常孤独的,有的人需要参悟,有的人需要印证,有的人需要疗伤,因为有时他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讲。” 刘东华目睹了柳传志他们对黄怒波为何要登山的激烈询问,他觉得“黄怒波就跟孤狼一样,找个没人的地方哀嚎。同时,如果他在滚滚红尘没有那么深的艰难磨砺,没有那么深的修炼,他到大自然中去,也没有那么深的感受”。 黄怒波的青少年是中国的动乱时代。他喜欢一个人穿过戈壁去贺兰山,“你不明白,那个时代,人对人是最狠的,所有的人都可以打我,因为你的出身是反革命家庭,只有狗不会咬你,只有毛驴不会踢你。我13岁就上贺兰山,晚上就住在山里,反而觉得更安全。我觉得我上一辈子肯定是狼,回到山里心情立刻就轻松了,山里没有什么能让我恐惧的东西。小时候的经历,让我对人的警惕心比较强。” 诗人欧阳江河说:“人到了什么都能得到的境界时,要克服的是厌倦感、孤独感。诗歌与登山是帮助他克服这两种东西的。他在人群里感到孤独,就去山上面对另一种孤独。” “在人群里的孤独是,一群对他有所求的人围着他,都想在他身上拿好处。他逃离开这种孤独,进入另一种境界,这就是诗歌和登山为他提供的。写诗的时候必须是孤独的,登山也是孤独的,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只有自己面对文字。” 黄怒波经常在营地一休息就是一两个月,为了适应缺氧的状态。他带着几箱子书上山,借机享受一下贫困的、简单的生活,享受没有人打扰的孤独境界,用来看书、思考。没有下属、没有崇拜者、没有记者、没有官员,谁都没有,只有看书的人。他经常带最难啃的书到山上去读,哲学的、文学的、诗歌的、经济的等等。 激情是才华赐予 宁静在阅历中沉淀 黄怒波喜欢诗,从13岁起开始写诗,坚持至今。他在飞机上,在雪峰上,一支笔,一个本子。在半夜,或者清晨。万籁俱寂,喧嚣的城市睡着了,金钱睡着了,政治睡着了。他开始写,像野马狂奔,没有刹车可踩。“诗歌对他来讲,是帮助他开始一天的生活,或者帮助他结束一天的生活。它不是点缀,不是玩票,是他心灵的净化,既是他生命的起源,也是他生命的终极。”欧阳江河说。 “每天想见我的人太多了,不是要投资的,就是要捐款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我不认识,见他们干吗?我哪里来的那么多同学?”黄怒波说。帐篷安扎在 早年他的诗歌刻录着他少年时代经历的苦痛,那些被侮辱与被损害的日子。后来,他不再提及这段日子。人性的幽暗无处可避,即使在纯净的 “群山仰视你的感觉,是和不登山的人讲不清楚的。你看世间尔虞我诈,非得打倒人,太狭隘了。在山里经历了痛苦、恐惧、绝境,下来之后才觉得每天生活在天堂。” 他打算十年后将企业资产的一半捐给他的母校北京大学,一半给高管和员工。“这个决定是登山这么多年的思考。员工们都知道了,信不信由他们。属于北大部分的资产做了整体规划,有一些项目已经悄悄划了过去。 2010年5月,黄怒波从南坡登顶珠峰,回到大本营后,回头看这个山,“我就说我恨它,我说我永远不会再翻过去。永远不会的。”但是, 现在,他的计划是,未来十年,一个人走遍全世界的世界遗产,“一半时间在工作,另一半时间就在世界各地行走。”其实,今年56岁的黄怒波,已经用自己的人生经历诠释了一个“中国梦”。功成名就的黄怒波,却时常反思自己。 在他看来,现实世界太残酷,而在这种残酷的环境里,他和同时代的很多企业家一样,野蛮生长,并伴随着“原罪”。而诗歌是他理想国,通过诗歌他可以找到心灵慰藉,也可以从诗人的角度反思“商人黄怒波”。正如黄怒波成功抵达北极点,在诗歌中写道:这极地的冰原让我心痛/这里从来没有过战争和屠杀/新丛林法则在此不适用/在没有人类的地方为何如此宁静。 黄怒波的青少年是中国的动乱时代。他喜欢一个人穿过戈壁去贺兰山,“你不明白,那个时代,人对人是最狠的,所有的人都可以打我,因为你的出身是反革命家庭,只有狗不会咬你,只有毛驴不会踢你。我13岁就上贺兰山,晚上就住在山里,反而觉得更安全。我觉得我上一辈子肯定是狼,回到山里心情立刻就轻松了,山里没有什么能让我恐惧的东西。小时候的经历,让我对人的警惕心比较强。” 诗人欧阳江河说:“人到了什么都能得到的境界时,要克服的是厌倦感、孤独感。诗歌与登山是帮助他克服这两种东西的。他在人群里感到孤独,就去山上面对另一种孤独。” “在人群里的孤独是,一群对他有所求的人围着他,都想在他身上拿好处。他逃离开这种孤独,进入另一种境界,这就是诗歌和登山为他提供的。写诗的时候必须是孤独的,登山也是孤独的,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只有自己面对文字。” 黄怒波经常在营地一休息就是一两个月,为了适应缺氧的状态。他带着几箱子书上山,借机享受一下贫困的、简单的生活,享受没有人打扰的孤独境界,用来看书、思考。没有下属、没有崇拜者、没有记者、没有官员,谁都没有,只有看书的人。他经常带最难啃的书到山上去读,哲学的、文学的、诗歌的、经济的等等。 激情是才华赐予 宁静在阅历中沉淀 黄怒波喜欢诗,从13岁起开始写诗,坚持至今。他在飞机上,在雪峰上,一支笔,一个本子。在半夜,或者清晨。万籁俱寂,喧嚣的城市睡着了,金钱睡着了,政治睡着了。他开始写,像野马狂奔,没有刹车可踩。“诗歌对他来讲,是帮助他开始一天的生活,或者帮助他结束一天的生活。它不是点缀,不是玩票,是他心灵的净化,既是他生命的起源,也是他生命的终极。”欧阳江河说。 “每天想见我的人太多了,不是要投资的,就是要捐款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我不认识,见他们干吗?我哪里来的那么多同学?”黄怒波说。帐篷安扎在 早年他的诗歌刻录着他少年时代经历的苦痛,那些被侮辱与被损害的日子。后来,他不再提及这段日子。人性的幽暗无处可避,即使在纯净的 “群山仰视你的感觉,是和不登山的人讲不清楚的。你看世间尔虞我诈,非得打倒人,太狭隘了。在山里经历了痛苦、恐惧、绝境,下来之后才觉得每天生活在天堂。” 他打算十年后将企业资产的一半捐给他的母校北京大学,一半给高管和员工。“这个决定是登山这么多年的思考。员工们都知道了,信不信由他们。属于北大部分的资产做了整体规划,有一些项目已经悄悄划了过去。 2010年5月,黄怒波从南坡登顶珠峰,回到大本营后,回头看这个山,“我就说我恨它,我说我永远不会再翻过去。永远不会的。”但是, 现在,他的计划是,未来十年,一个人走遍全世界的世界遗产,“一半时间在工作,另一半时间就在世界各地行走。”其实,今年56岁的黄怒波,已经用自己的人生经历诠释了一个“中国梦”。功成名就的黄怒波,却时常反思自己。 在他看来,现实世界太残酷,而在这种残酷的环境里,他和同时代的很多企业家一样,野蛮生长,并伴随着“原罪”。而诗歌是他理想国,通过诗歌他可以找到心灵慰藉,也可以从诗人的角度反思“商人黄怒波”。正如黄怒波成功抵达北极点,在诗歌中写道:这极地的冰原让我心痛/这里从来没有过战争和屠杀/新丛林法则在此不适用/在没有人类的地方为何如此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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